刘二飞:投资朋友的规矩

编者按:这篇文章透露国航董事长李家祥,后来的中国民用航空局局长,交通部副部长李家祥是王岐山的白手套。李家祥后来是中央第六环保督察组组长。2019年7月至8月,中央第六环保督察组下沉督察,兴青集团在聚乎更煤矿区的开采停了3天,在督察组离开的次日即火速恢复开采。青海“隐形首富”“西霸天”马少伟的保护伞正是王岐山。

吴官正是王岐山的生意伙伴

王岐山就是山东青岛人,16岁前王岐山在青岛长大。现在的青岛市委书记曾赞荣和前任书记王清宪都是王岐山的马仔。

吴官正的大儿子吴祖华和王岐山在青岛做生意,杜世成是王岐山吴官正马仔,贪腐被发现后,王岐山让吴祖华自我了断。青岛天逸海湾在2007年12月1日以21.7亿元将公司全部股份卖给中央企业中粮集团及北京中融世纪投资顾问有限公司。青岛天逸海湾是青岛最大的别墅区,是吴官正和王岐山两任腐败的中纪委书记盖的。王岐山是山西人,16岁前在青岛长大。中融信托是中植系公开的钱袋子,是王岐山和彭丽媛的白手套。

吴官正的二儿子吴少华在王岐山的光大银行工作了12年。2008年12月,吴官正退休1年后,吴官正的二儿子吴少华进入光大工作。2021年1月,赵乐际要抓贪腐的吴少华,王岐山安排吴少华躲到中国人寿,担任副总裁。

方威是吴官正马仔苏荣的白手套,现在是王岐山海航的白手套。海航还是王岐山的,不过是左手倒右手,换个白手套罢了。

在刘二飞的人脉里,像卫留成这样做上市做成朋友的并不占少数,比如国航的李家祥、UT斯达康的吴鹰、网易的丁磊、搜狐的张朝阳等。

文·杨柳

约见美林中国区主席刘二飞需要见缝插针,因为他总是从一个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从一个会场赶往另一个会场,只在位于北京的公司总部做片刻停留,而正是在这些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会议上,刘二飞搭建起了他的黄金人脉。

刘二飞交友广泛,当初他进入投行领域便是因为一位美国朋友罗伯特·皮尔(Robert S Pirie)的举荐。1984年,刘二飞从美国布兰戴斯大学毕业,正憧憬着在花旗、大通这样的大银行谋得一份工作,然而,皮尔根本不认识这些银行的人,便帮他找了一家“跟银行差不多的公司”——英国罗希尔投资银行纽约分公司。尽管刘二飞只在罗希尔呆了一年便去了哈佛商学院,但他面前那扇投行的门自从打开了就再也没合上。

在国外一呆许多年,刘二飞刚回国的时候竟有些水土不服,人际关系中的微妙之处,他常常把握不好,这时候,为他指点迷津并把他引入中国政商圈的还是他的一位朋友。

刘二飞与王岐山的结识很偶然,当时,王岐山还是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的一个处长,还在念书的刘二飞在《参考消息》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大豆蛋白改善人类食品结构”的学术论文,王岐山觉得这篇文章很有意思,经人介绍认识了刘二飞。此后,两人便经常聊天,互通有无——刘二飞给王岐山介绍国外的情况,王岐山就给刘二飞讲国内的动向,讲为人处世的道理。“他到建行以后,我们联系得比较少,但是,我每次有重大职业生涯变动的时候,都会去征求他的意见,” 刘二飞说,“到现在,也和他常常联系。”

老卫就是卫留成——从前的中海油公司董事长兼CEO,如今的海南省省长。在刘二飞数目众多的“客户朋友”和“朋友客户”当中,老卫是最为典型的一个。

1998年,刘二飞与卫留成打过一次照面,第二年,中海油雄心勃勃赴美上市,处于半退休状态的刘二飞以投资顾问的身份参与了上市的全过程。有大半年的时间,老刘与老卫在同一战壕摸爬滚打,加上性格接近,很自然地成为了朋友。“对老卫来说,上市是个很大的事情,相当于做一个心脏手术, 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身上的担子很重,他往往很孤独,找不到人来商量,他当然可以跟自己的部下商量,但那毕竟不一样,他希望听听不同的意见,而我作为一个顾问就会给他提供很多的想法和建议,这样我们就成朋友了。”

由于承销商的失误,中海油第一次上市铩羽而归,在场的人都哭了,包括卫留成,也包括“看电影从不流泪”的刘二飞。

后来的故事众所周知——刘二飞投身美林, 卫留成便把中海油第二次上市的任务交给了他,2001年2月27、28日,中海油在美国纽约和中国香港两地挂牌上市,共筹集资金27.1亿美元,堪称当年最成功的融资案例。而那之后,在中海油的许多大动作里,例如2002年收购西班牙瑞普索石油公司在印尼的部分资产以及同年它控股的子公司中海油田服务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上市,我们总能看见刘二飞和美林的身影。

“现在他当省长去了,就不是我的客户,完全是朋友了,” 刘二飞说,“每次从北京去海南,我都要去看他。”

在刘二飞的人脉里,像卫留成这样做上市做成朋友的并不占少数,比如国航的李家祥、UT斯达康的吴鹰、网易的丁磊、搜狐的张朝阳等。也有些人原本便是朋友,后来有投资项目做,便又成了刘二飞的客户。中电国际的李小琳、携程网的沈南鹏、百仕达的欧亚平等人都属于这一类,“原来就是一起热闹、聊天的朋友”。

虽然刘二飞的朋友与客户不能完全割裂,他仍然反对混淆两者的界限。“你不能想当然地认为朋友的事情都得拿给你做,也有人因为你是朋友不好意思对你严格要求就不拿给你做了,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这两件事不能混在一块儿,”刘二飞说,“你做事的时候就不能把他当成朋友,还是要把他当成客户,比如说,监管部门这关过不了,朋友说咱们能不能合起来蒙蒙监管部门,那肯定不行,那是违法的,朋友是朋友,规矩是规矩,这样友谊才能维持,要是朋友的事不给他好好办,干砸了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所以,这是一个双刃剑。”

刘二飞的朋友有很多是开会、参加活动的时候认识的,此外,他喜欢打高尔夫、游泳、聊天,他还参加了一个俱乐部——绿领俱乐部,俱乐部是他朋友左士光办的,张醒生、丁健这些人都是俱乐部的会员,“跟这些人交流的过程中难免会谈到生意”。
说到维系朋友的感情,据说法国有位总裁给自己定了目标——每年与1000个人交换名片,与其中的200个人联络,并跟当中的50个人成为朋友,刘二飞没有这么强的目的性,给谁发短信、向谁问候都是“下意识”,“那样活着太累了。”刘二飞说。

  • 青海“隐形首富”竟是煤盗?

14年盗采获利150亿,父子政商通天,没人敢管?

时间:2020-08-10 09:43:28 来源:环球人物杂志 作者:咖喱

能成为富甲一方的首富,是实力与荣耀的象征,而青海商贾马少伟坐上首富之位多年,却一直甘愿“隐形”,难道概因取自不义之财?

海拔4200米的祁连山木里矿区,得天地之灵气,紧邻祁连山自然保护区,远处是常年白雪点缀的连绵山峰,周围是碧草如茵的自然湿地,掩映其间的一处名为“聚乎更”的煤矿区,为青海唯一的焦煤资源富集地。

马少伟的发家路正是源起于此。

据《经济参考报》记者持续两年多的跟踪调查发现,马少伟执掌的青海省兴青工贸工程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兴青集团),在聚乎更煤矿涉嫌无证非法采煤14年,获利超百亿元。其破坏性开采行为,将当地天然珍贵的生态环境推向无法挽救的深渊。

更神奇的是,在中央通报、媒体曝光、政府追查问责的“围堵”之下,兴青集团疯狂的开采行为竟从未受到过一丝撼动。

作为青海首屈一指的“隐形首富”,马少伟的“通天神力”可见一斑,也因此被网友称为青海“西霸天”。

“开膛破肚”式疯狂挖采

2019年4月、2019年7月、2020年7月,《经济参考报》记者先后3次暗访聚乎更煤矿区,揭开了兴青集团非法开采的真相。

记者用“开膛破肚”来形容现场被盗采之后的狼藉景象。

在绿色的高原草甸之中,一条宽约1公里、深达300米的采矿巨坑,自西向东蜿蜒5公里。开挖剥离出的地下冻土、岩石、煤矸石,在矿坑附近堆起四五十米高的煤堆、渣山,婉如高原被撕裂出的一道道伤口,扎眼到令人不忍直视。

目前,兴青集团仍有4个采煤队、120台机械、近300人,在聚乎更矿区一井田煤矿5号井昼夜不停,疯狂进行开采作业。

自马少伟2005年进驻聚乎更煤矿区,次年开始正式掠采,至今已达14年之久。

而记者从青海省自然资源厅一工作人员处了解到,截至目前,兴青集团仍未取得聚乎更煤矿区的采矿许可证,其开采行为属于非法盗采。

看准这一处“聚宝盆”,不是马少伟眼光独到,而是木里煤田的优质焦煤远近闻名,当地人形容这里的煤炭品质好到“用一张纸都能点燃”。

可就是这样一片遍地是宝的土地,到了马少伟手中,还是要被“挑肥拣瘦”一番。

采矿者仅采特厚煤层这一层,薄煤层、地质构造比较复杂的煤层基本上弃之不采,被白白扔掉80%。业内人士痛惜地称之为“采一吨扔五吨”的强盗式采矿方式。

根据兴青集团2011年和2012年连续两年的缴税记录,及记者获得的矿区去年11月和今年5月的《挖机挖煤结算表》,专业人士测算,14年来,兴青集团非法开采优质焦煤近达2600万吨,收入超过150亿元。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生态保护的弦在马少伟脑中早已掉线。

他将自己的财富奠基于生态极其敏感和脆弱的高原区域,可能导致冻土层被剥离,水源涵养功能减弱或消失殆尽,最终可能使地表大面积发生不可逆转的干旱。

最要命的是,聚乎更煤矿区既是黄河一级支流大通河的源头所在地,同时也是青海湖入湖径流河重要的发源地,其生态环境一旦遭到破坏,可能殃及整个黄河沿线。

与矿区相邻的祁连山自然保护区景观。

马氏父子穿行政商两界

敢于如此肆无忌惮地盗采,马少伟到底是何方神圣?

据天眼查资料显示,兴青集团始建于1981年,是一家集技、工、贸、房地产开发、矿产资源开发经营为一体的大型产业集团。

集团有着家族企业的影子。马少伟与父亲马登科以及两个弟弟共同持有公司股份,其中,马少伟以40%的占股比例成为最大股东,也是公司法定代表人。

兴青集团股东持股比例。

马少伟的父亲马登科绝非善辈。普通农民出身的他,上世纪70年代起从建筑施工队起家,在1979年创立了兴青工程公司,即目前的兴青集团的雏形。

马登科创业之初,鸿鹄之志盖天,公司取名“兴青”便是振兴青海之意。殊不知,有朝一日,公司竟会走上与振兴青海背道而驰的迷途。

经过40年发展,目前的兴青集团已经是拥有多家附属公司的规模企业。据其官网显示,青海兴诺杞业发展有限公司、青海兴青集团天峻能源有限公司、天峻县兴青宾馆和青海西宁的国贸大厦,都是集团下属公司及产业。

兴青集团官网展示的集团精神。

毕业于哈尔滨经济管理学院的马少伟,很早就开始为子承父业做准备。在家族公司锻炼多年后,2001年,39岁的马少伟出任兴青集团总经理。4年后,他接过父亲帅印正式走上董事长之位。

对于如何把自己包装成心怀“家国天下”的良心企业家,父子二人深谙其道。

1998年,《中华儿女(海外版)》在报道第五届华商大会之时,曾为兴青集团发表文章,题为《志在振兴青海的“兴青”人马登科》,文中称马登科的人格魅力表现在对社会负有责任感。

2008年汶川地震时,兴青集团为灾区捐款20万再次被报道,被称为“这是青海人的情谊”。

凭借在商场的成就和社会价值,父子二人获得的荣誉一大把。

2007年,马登科被评为“中国建设和谐社会功勋人物”。马少伟更是在2001年即被评为全国优秀民营企业家;2007年被授予“中国扶贫帮困十大楷模”“中国十大创业英才”荣誉称号;2008年被评为2007—2008年度“中国诚信企业家”,同年,还当选为青海省工商联执委。

2005年,中国乡镇企业十大经济人物中国最具生命力十大民营企业揭晓仪式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乡镇企业导报》报道了十大经济人物之一——马少伟。

在商场展露头角的马家父子,触角也逐渐伸到政界。

据《经济参考报》记者查询工商登记资料发现,马登科曾任青海省政协委员。在青海兴诺杞业发展有限公司官网上,马少伟的简介中显示,他曾于2001年3月当选为西宁市第十一届政协委员。

无所畏惧的“煤盗”如何炼成

为了让公司走捷径快速致富,正式接班后的马少伟,盯上了青海最珍贵的煤矿行业。

聚乎更煤矿区这块大肥肉,就是马少伟的第一个目标。

据《经济参考报》此前报道,为了将估值千亿元的聚乎更一井田矿权据为己有,兴青集团曾凭借一纸疑似造假的青海省商务厅红头文件,以“零投资”形式将矿权持有单位青海省紫金矿业煤化有限公司(简称紫金公司)并购。此后连续15年间,紫金公司母公司陕西金土地实业有限公司(简称金土地公司)一直在状告兴青集团的霸道行为。

最终,商务部、青海省纪委查明,所谓并购的红头文件,系青海省商务厅发出后即作收回撤销处理的一份失效文件。2020年5月,陕西省西安市中院一审判决认定,金土地公司为紫金公司实际出资人。

此外,凭借政商关系,马少伟没少在煤矿行业内捡漏。

2019年1月,青海省自然资源厅的相关公示显示,马少伟任法定代表人的青海不冻泉矿泉水有限公司,以1870万元的价格获得青海海西州茫崖小冒泉地区162.82平方公里的钾盐矿预查探矿权。据专业人士测算,该区域钾盐矿区块矿藏市值应在百亿元以上。

近10年间,网上各大论坛不断有举报、披露兴青集团非法盗采行为的帖子。其中,马少伟被网友称为独霸一方的“西霸天”、无所畏惧的“煤盗”。

政府部门也曾出手。

2014年8月,青海省委省政府领导曾带队到木里煤田聚乎更煤矿区现场,指导督办生态修复和环境整治工作;2017年8月,中央再次对祁连山生态环境保护问题追责施压,当地开启了史上最大规模的生态保卫战。

中央专项督察组到井矿区检查环境治理工作。

国土部领导视察矿区。

可神奇的是,每次上头派人视察,兴青集团都能凭借分秒不差的可靠“情报”安然避险。

2017年8月至9月,祁连山生态保卫战督察力度最大之时,兴青集团“踩着点”停采了一周左右,几乎是马少伟接手矿区以来停产时间最长的一次;2019年7月至8月,中央第六环保督察组下沉督察,兴青集团在聚乎更煤矿区的开采停了3天,在督察组离开的次日即火速恢复开采;2020年7月,为了应对青海省执法部门的监督检查,兴青集团停产4天。

一边24小时不间断作业,一边在有领导和执法人员来矿区之前恰到好处地停工掩饰,兴青集团这波操作,不禁让人怀疑,是有通风报信的“内鬼”,还是上头有“贵人”罩着?

14年大张旗鼓的盗采盗挖,没被发现,也没人敢管,这样的“西霸天”成为富甲一方的“隐形首富”,此中之隐,绝非一名民营企业家能力所及,到底是谁在撑腰?到底有多深的利益链勾连?

目前,青海省委、海西州委均已派专项工作组赴现场调查取证,问责的炮声再次打响,希望这次再没有漏洞可钻,再没有“打不死的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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